进入二季度，银行二级资本债和永续债（以下简称“二永债”）发行提速。
5月份以来，工商银行、农业银行、中国银行、建设银行等国有大行相继发行了二级资本债或永续债。Wind数据显示，今年前5个月，商业银行累计发行“二永债”6481.6亿元，相较于去年同期的6254.5亿元同比增长3.63%。其中，5月单月发行规模达2845亿元，创年内最高纪录。
“近期，商业银行‘二永债’发行提速，反映出银行业对资本补充的迫切需求和对市场环境变化的积极应对。”上海金融与发展实验室首席专家、主任曾刚在接受《金融时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这类债券的发行反映了银行主动适应金融市场变化的战略调整，是银行提升市场竞争力、优化经营管理的重要举措，也是金融体系深化改革的体现。
商业银行密集发行“二永债”
当前，商业银行正积极通过债券市场补充资本。
6月17日，农业银行发布公告称，经相关监管机构批准，该行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中国农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2025年二级资本债券（第一期）（债券通）”，发行总规模为人民币600亿元，分别为350亿元10年期固定利率债券和250亿元15年期固定利率债券，募集的资金将依据适用法律和监管部门的批准，补充农业银行的二级资本。
这是农业银行今年二季度以来第二次发行二级资本债。在半个月前的5月29日，该行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成功发行2025年第一期5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永续债），用于补充该行其他一级资本。
农业银行的这一“补血”动作并非孤例。5月份以来，工商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先后发布公告表示完成“二永债”发行。其中，工商银行、建设银行分别于5月13日、19日完成发行4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前5年票面利率分别为1.97%与1.99%。中国银行500亿元的减记型二级资本债券也已于5月26日发行完毕，票面利率为1.93%。
另有浦发银行、招商银行、中信银行等股份制银行和北京银行、西安银行等城商银行也于近期密集发行“二永债”补充资本。
其中，浦发银行6月12日成功发行了2025年第一期3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招商银行2025年第二期27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于5月份在全国银行间债券市场发行完毕。5月19日，中信银行成功发行了400亿元二级资本债券。二季度以来，兴业银行、江苏银行、北京银行也先后发行了300亿元、200亿元、200亿元永续债补充其他一级资本。
有效充实资本金 提升抗风险能力
发行“二永债”是商业银行资本补充的重要途径。正如中信银行在发行公告中所言，“本期债券的募集资金将依据适用法律和主管部门的批准全部用于补充本行二级资本，优化资本结构，促进业务稳健发展。”北京银行也在公告中提到，该行200亿元无固定期限资本债券发行所募集资金将被用于补充其他一级资本，预计将提高一级资本充足率约0.66个百分点。
“发行‘二永债’对商业银行而言意义重大。”曾刚告诉《金融时报》记者，这是银行补充资本金的有效途径，能够优化资本结构，提升资本充足率，满足日益严格的监管要求。其中，二级资本债计入银行二级资本，而永续债可计入其他一级资本，共同构成银行资本补充的支柱。
同时，这两类债券为商业银行提供了多元化融资渠道，能够减轻银行对股权融资的依赖，降低融资成本。“相比IPO等方式，发债融资程序更为简便，审批周期短，能够及时响应市场变化和业务扩张需求。”曾刚表示。通过资本补充，银行能够扩大信贷规模，增强风险抵御能力，支持实体经济发展。在当前经济转型的背景下，充足的资本为银行提供了更大的业务发展空间和抗风险缓冲能力。
发行利率也凸显了这类债权型资本补充对商业银行的重要性。5月份，4家国有大行发行“二永债”的票面利率均在2%以下，其中，中国银行减记型二级资本债票面利率最低，为1.93%。其他股份制银行和中小银行的发行票面利率也均在2%左右，例如，浦发银行发行的300亿元永续债前5年票面利率为2.03%，北京银行发行的200亿元永续债票面利率则为2.1%。
邮储银行研究员娄飞鹏表示，发行“二永债”有助于充实银行资本金，提升银行抗风险能力和信贷投放能力，更好服务实体经济。
需求增长 时机合适
在专家看来，眼下也是商业银行发行“二永债”补充资本的合适时机。
“一方面，监管要求趋严推动银行主动补充资本。随着巴塞尔协议Ⅲ等监管规则的实施，资本充足率考核更加严格，银行需要不断提升资本水平以满足监管标准，防范潜在风险。尤其是在信贷扩张和不良资产管控压力下，适时补充资本尤为重要。”曾刚对《金融时报》记者表示。另一方面，经济恢复对信贷投放形成推动。为支持实体经济发展，银行加大对重点领域和薄弱环节的信贷支持力度，信贷总量上升，对资本形成了实际消耗，催生银行加速补充资本的需求。
“在银行盈利能力下降、通过内源利润留存补充资本空间缩窄的情况下，商业银行积极发行‘二永债’可以通过外源渠道丰富资本金来源，提升经营的稳健性。”娄飞鹏对《金融时报》记者分析称，同时，在监管鼓励银行通过市场化方式补充资本、市场利率水平较低的情况下，商业银行发行“二永债”提速，也可以充分利用有利的市场环境，用足支持政策，降低融资成本，优化资本结构，增强风险抵御能力。
此外，值得关注的是，近期，中小银行“二永债”发行规模也有所增加。西安银行、成都银行等多家银行提到，已获批发行资本工具。
对此，曾刚分析认为，部分中小银行面临资本扩充压力，更倾向于通过发行“二永债”快速提升资本充足率，为未来业务发展打下基础。“监管政策、业务扩张、市场利率和政策鼓励等因素共同促成了发行节奏的加快。”曾刚表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