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经济步入“未知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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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经济以超乎预期的表现逃过经济学家2023年和2024年的衰退预言之后,美国总统特朗普的关税和贸易政策又将2025年的美国经济推入“未知水域”。尽管最新的非农数据显示美国就业稳步增长,失业率较低,但并非毫无瑕疵。美国企业对美国经济前景的不确定性表示担忧,叠加消费者支出表现等,这些可能会成为最终决定美国经济会否衰退的关键因素。

首先,美国劳动力市场一直处于一种令人不安的平衡状态。早先公布的非农数据显示,5月份美国就业增长保持稳定,新增13.9万个就业岗位,在过去的一年里,失业率一直保持在4%到4.2%之间的窄幅区间。但这份不错的就业报告中存在瑕疵,许多美国企业警告称,特朗普不断变化的贸易政策正在干扰企业规划未来的能力,导致招聘和投资冻结。

其次,美国消费者可能最终会抵制不断上涨的成本,这将迫使美国企业勒紧裤腰带。一年来,美国消费者债务拖欠率一直在上升,这引发了人们的担忧,即低收入借款人的财务状况恶化可能导致消费者支出更为明显的放缓。对于房地产市场来说,萧条也是主旋律。有美国房地产经纪公司数据显示,目前美国市场上的卖家比买家多出近50万。这是自2013年开始统计以来的最大差距。这家公司预测,今年美国房价可能下跌1%。在过去两年半的时间里,市场一直处于谷底,今年原本有希望出现一些好转,但实际上情况比预期的还要糟糕。

纽约联储最新数据显示,5月份,约77%受关税政策冲击的服务公司及75%的受访制造商,已至少将部分上涨的成本转嫁给客户。超过30%的制造商和约45%的服务公司将所有增加的成本转嫁给了客户。此外,超过35%的制造商和近40%的服务公司在看到关税相关成本上涨后一个星期内就提高了价格。另一份调查报告显示,尽管白宫方面施压企业“不要将上涨成本转嫁给消费者”,但企业仍有意愿转嫁上涨的成本。

再次,美国金融市场情绪变化和后续冲击对美国经济仍旧是个未知数。美联储去年大幅降息100个基点,这缓解了持有信用卡或者浮动利率贷款人的压力。但受困于特朗普关税政策可能导致通胀风险走高,美联储今年暂停降息。投资者担忧,到2034年,特朗普的减税和支出法案将在已高达36.2万亿美元的债务基础上再增加数万亿美元。再加上关税政策的边缘博弈,这促使许多美国资产持有者纷纷撤离。4月,美国10年期基准国债的快速抛售推动其收益率上升约60个基点。此后,该收益率趋于稳定,在4.50%左右波动。有分析师预测,到本月底,久期最长、风险最高的美国长期债券可能会出现又一轮抛售。

不少经济学家表示,当下美国经济衰退的概率比年初要高,但比4月和5月初要低。美联储在2022年和2023年大举加息以对抗通胀,美股没有受到影响的原因,在于许多家庭和企业在疫情期间已经以超低利率进行了再融资,人工智能领域资本支出的意外增长也对当时的美国经济上行带来助力。但当下,任何美股的回调下挫都是可能的。加拿大皇家银行研报表示,在地缘政治不确定性上升时期,标普500指数的市盈率往往会收缩。在4月份特朗普宣布关税政策的初期阶段,美股估值从未跌至可以被认为是“便宜”的水平,而目前股价又接近历史新高。这意味着美股估值未来仍旧很容易受到负面消息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