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朗普“大而美”法案经济效能引发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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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企业家马斯克6月3日痛批总统特朗普力推“大而美”法案“令人作呕”,称投票支持法案的议员“可耻”。这一举动再度将这份大规模税收与支出法案推至风口浪尖——预计有关这场法案的争斗和博弈将持续到今年夏天。事实上,这份法案出炉之后,已经引发市场对美国联邦债务不断膨胀的担忧:根据美国国会预算办公室的估计,到2034年,该法案将使美国预算赤字增加2.4万亿美元。特朗普政府四处发动“贸易战”以及美国联邦债务不断膨胀的现象,已经让国际投资者对美国金融市场的稳定性疑虑渐增,正考虑改变大举投资于美元资产的做法。

但共和党人试图将公众的注意力转移到该法案的经济效能上,大力宣扬其将推动美国经济繁荣,以便该方案能够在7月4日之前获得通过。特朗普上个月在社交媒体上表示,美国的年增长率将是国会预算办公室1月预测的1.8%的3倍甚至5倍。国会预算办公室的预测没有考虑共和党任何政策的影响。自2005年以来,美国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增长率两次达到或超过3%,一次是在2017年减税后的2018年,另一次是在疫情期间的2021年。众议院共和党人认为,经济增长率将达到2.6%,由此产生的收入足以弥补巨额赤字。爱达荷州共和党人、参议院财政委员会主席迈克·克拉波甚至表示,经济将在资本形成方面发生爆炸式增长,就业机会将会增加,工资将会增长。“我们将看到这个国家想要的那种增长和力量。”

最终事实真会如此吗?不少专家表示存疑。税务基金会的预测认为,该法案将使长期GDP增长0.8%,产生的收入仅够支付约三分之一的成本。“我们预计会有一些动态收入,”税收基金会政策分析主管加勒特·沃森表示,除非降低税率和简化制度,否则该法案根本无法收回成本。宾大沃顿商学院的预测也比共和党人的预测保守很多,它的预算模型预测,在第一个10年里,美国GDP将增长0.4%。这相当于将年增长率从1.8%略微提高到1.85%。耶鲁预算实验室表示,到2027年,该法案将把经济增长率从1.8%左右推高至2%,之后联邦债务的拖累将减弱,并逆转这种影响。与上述预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宫经济顾问委员会预计,该法案将令美国GDP短期增长4.2%至5.2%,长期增长2.9%至3.5%——其预测的经济增长效能是税务基金会估计的3到4倍。

与此同时,不少经济学家警告称,考虑到特朗普关税政策带来的经济成本上升和不确定性,美国“大而美”法案可能无法对美国经济产生太大影响。摩根士丹利全球首席经济学家赛斯·卡彭特表示,法案下的资本投资激励措施将会减弱,因为关税的不确定性会使商业规划变得复杂。该机构估计,该法案虽然将在2026年提振美国经济,但随后转向中性,接下来是负增长。

值得注意的是,该法案中的第899条将允许美国对在美国有投资的外国人征收最高20%的新税,其中,包括在美国经营的跨国公司,这一项遭到了华尔街的抵制。一些分析人士甚至将其称为“复仇税”,因为根据该法案,如果外国实体的母国对美国公司征收“不公平的外国税”,该法案将适用于外国实体。为个人投资者服务的资产管理行业的美国投资公司协会在5月30日的一份声明中警告称,该条款“以一种可能限制外国对美投资的方式撰写”。安永6月2日表示,该条款可能“对资产管理行业产生重大影响”,包括对冲基金、私募股权基金和其他实体赚取的跨境收入。毕竟被动投资收入可能需要缴纳更高的美国预扣税,在某些情况下可能高达50%。一些分析师担心,该条款将对未来的美国投资带来负面冲击。